巾白

<我喜欢你......用的那款洗发水！>

-傻白甜到可能会ooc，自己造糖喂自己:p
1.

  “咳，缪斯。”

  “嗯？”

  “你觉不觉得，”雷神犹豫着，看到女性将视线完全投向自己才继续说下去。“盖亚，最近有点奇怪？”

  “比如说？”

  “他最近特别喜欢找我的碴。”

  作为联盟的情商担当，前天蛇少主，现盟主的红发女郎以一种不易察觉的角度翻了个白眼，随即埋下头去不打算给予理睬。雷伊看着她这一系列反应有些发慌。

  “虽然我知道你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即使是染上些焦躁的情绪，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平缓，有着成熟男性的低沉磁性。似乎是被对方的诚意打动，缪斯抬起眼示意他继续。“和以前那种纯破坏公物的打斗不同......其实他最近根本就没跟我打过架，自从成立战神联盟之后他就很少和我起争执了。”

  “但最近像是死灰复燃了一样，他总是喜欢口头上让我哑口无言，难道他认为这样很好玩吗？”雷伊皱起眉，眼底的鲜绿色因为情绪复杂变得有些浑浊。

  “他居然能在口头上有胜过你的一天，不，应该说论口才你居然也有占下风的时候，难以置信。”缪斯挑眉。

  “盖亚又做什么蠢事了？”

2.

  时间回到几周前。

  那是某个普通的早晨，天气完全没有特别之处，既没有下雨，太阳也没有过多的灿烂，白云普普通通地排列在天上，普通的风只能把窗帘的帘脚勉强吹起。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早晨，大概这一整天都要像这天的开始一样普通地开始，平淡地结束。

  如果不排除早餐时那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插曲，这一天是应该非常普通，然后随平时乏味的记忆一同被渐渐忘却。可惜这对于其他人来说非常普通的小插曲，却让雷伊心神不宁了一个星期。

  “起得这么早？”雷伊看着盖亚脚步拖沓地从休息区踱来，为了保障对赫尔卡二十四小时的巡视，联盟每天会留下两人轮流通宵值班，像他们这种长驻联盟总部的核心成员干脆设置了宿舍。盖亚脚步不稳的原因不是疲劳，他看起来非常精神，甚至可以用有些亢奋来形容。他在紧张。雷伊挑起一边眉毛。

  “睡不着。”对方看起来毫无睡意，所以雷伊也不打算戳穿对方只睡了半个小时的事实。

  之后的两人相对无言，沉默着开始用早餐。雷伊拿出自己刚从c区街角的咖啡屋买来的早点，两人各一份完全相同的点心被分别包好了装在纸袋里，不加糖黑咖啡配苹果玛芬蛋糕，他递给盖亚其中一份，然后打开咖啡纸杯的塑料盖浅啜一小口。其实自己并不算喜欢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雷伊腹诽，然而醇黑咖啡无疑是值班人员提神醒脑的最佳饮料。

  “我喜欢你......”雷伊一愣，差点被入口的滚烫液体呛住。盖亚就坐在他的身侧，嚼着他的那一份玛芬蛋糕，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这句话，面上波澜不惊，虽然他紧捏住咖啡纸杯的手暴露了主人非常紧张，但另一位已经陷入震惊的当事人没有精力再去注意这个细节。“......的那份蛋糕。”后续接上的这句话不仅没能平复雷伊内心的焦躁，反而加剧了。

  “两份蛋糕的味道是相同的，你在闹什么小孩子脾气？”雷伊惊讶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这么不善。

“看起来就不同，你看，这是我的，这是你的，明显能看出来做工精细程度就不同，这家店的店主不是对我有意见就是对你有好感。我个人偏向后一种，桃花运不错，继续保持。”

  听对方一大串嘴皮跑火车，雷伊看着几乎无差别的焦黄色蛋糕语塞，早餐吃得索然无味。这小子，成心耍他啊！于是为自己刚才突然乱了的心率随便搪塞了个理由就不再理会。

  谁知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3.
  “雷伊，我喜欢你......最近新开发的那套招式，行云流水，攻防一体，估计除了我也没什么人能看破。啊，我就是出来随便转转。”
雷神表示不太明白，“随便转转”的意思难道是指围着训练场跑圈？
  “其实吧，我喜欢你......经常喝的运动饮料，明明看起来像白开水一样却好像有不一般的味道和功效。”
雷神表示痛心疾首，自己的队友最近不仅脑子不太灵光就连味蕾都不正常了，那真的就只是白开水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雷伊来说简直能用煎熬来形容，某个人说话总是不可避免地大喘气，最后用疑似戏谑的眼神说出完整句子，重复几次让他心里堵得慌。要不然就是叫雷伊的名字玩——经常就只是叫住他，等到自己回应并询问时，对方反而沉默了，然后摆摆手两步做三步迅速走开。
  真是见鬼了，我的名字有这么好玩？还是说耍我让他很有成就感？雷神愤愤然，忍不住第五次因为回想往事捏碎一只原子笔。算了，好脾气队长想，不跟大龄儿童计较。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事不是忍一忍就能躲过去的。雷伊深有体会。 
4.
  太近了，这个距离。无论是以队友还是兄弟的关系来说，都太近了。
雷伊忍不住在对方压上来的那一瞬间屏住呼吸，他能感觉到盖亚的鼻息，暖而痒地搔过他的脖颈。他不太明白对方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盖亚将雷伊压在墙上，一手搭住他的肩，另一手撑住墙壁，下巴抵在自己颈窝处，潮热的吐息引出一串鸡皮疙瘩。雷伊能从对方的发间闻到薄荷绿茶的味道，还有一丝柑橘的甜味，粗略的闻会以为是西柚，但他知道那就是柑橘，新鲜的柑橘。他该死的怎么能这么香？
  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雷伊僵硬着身体拍拍盖亚的背，得到了一串类似于大型猫科动物的呜咽声。

  “你......”金发那位迟疑着开口。

  “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就像是被用喇叭吼过。巨大的信息量充斥着雷伊脑内，他拍在对方背上的手停了动作，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拍。虽然不是没想过会发展到这一步，但这么直观地听见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可是盖亚，他的队友，他的师弟，他的至交，他的......
  “......用的那款洗发水。”大型猫科动物又蹭了蹭，然后深吸一口气，企图从雷伊的发尾捕捉到更多的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柠檬马鞭草，对吧？我喜欢这种感觉，不出彩，但令人印象深刻，温暖的味道。不愧是我兄弟，挑洗发水都这么有品位，有时候我会想起以前我们一起修炼的日子，那时候大家统一用肥皂，人人都一身的皂角味。”
  战神最后这句话真是瞬间让雷神一点气都没有了。说白了，还是自己想得太多，看看人家，多么真诚，多么亲切，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和盖亚争论谁的鸟比较大的那个年龄一样，不掺丝毫杂质。也许人家真的就只是单纯想闻闻洗发水的味儿呢？再看看对方以前那泡妞技巧，量他也想不出这么多歪门邪道来。
  “是吗，你倒是和以前一个性子。”雷伊暗自苦笑，回抱住这个从来不向他撒娇的师弟。好吧，虽然听着有点可怕，不过刚才那一出应该算是盖亚的撒娇方式吧。“你的弱点就是太天真，思考方式太单一了。”
  “而你的弱点就是认为我是那样的人。” 战神哼哼着，松开了雷神，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扬长而去。
  先不说最后这句话是不是对方在赌气，光是这样的态度就实在是让人很火大啊！这么想着的雷神，一拳头砸在墙壁上，生生打出和自己一般大的洞来。
  啧，消气了。冷静下来的金发男人叹出口气，然后拨通维修部的电话。
5.
  消气了不代表释怀了，这一幕深深印在雷伊心头难以解脱。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并不好，必须找点什么方法相应地“回报”一下，至少给予对方同样深的印象，以解心头忧虑。
  “所以，你就找上我来商量对策了？”缪斯挑眉，“其实你根本就没消气。虽然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报复回去。”
  “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那就帮忙出出对策吧。除了瑞尔斯，我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能把盖亚整得那么惨的人了。”
  “你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算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忙碌的红发法官实在没什么时间料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有无数卷宗在等着她批阅，于是草草一思虑就丢出了答案。“你用和他一样的方法报复回去不就行了？”随后便不再搭理人，全然一副‘我很忙，不要打扰我的姿态’。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英明神武如雷神雷伊又一次在关于盖亚的事上掉了智商。

6.
  “我喜欢你......”终于被他找到了机会提前把这句话说出口！雷伊窃喜，为了确保对方不把自己的“告白”误认为听错，他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盖亚已经被他自背后圈住，从按在墙上的双手开始，到自己紧贴着的对方的背部，几乎不留一丝缝隙，是怕对方在听完这句话之前就羞愤逃走。雷伊的唇贴着盖亚的耳廓，将这几个字不容置疑地压向对方，效果很不错，雷伊能感觉到身前的人僵住了，不再因为被莫名其妙压制住做出挣扎。

很好，雷神很满意，接下来就是把句子说完整了，让盖亚也体会一下自己的滋味。

  可是，自己真的愿意把这句话当做玩笑话吗？他犹豫了，对着昔日的师弟，他的队友说出这几个字本应该是无心的，他却没由来地紧张，他做不到，把自己心中妄想多年的野望当做玩笑话一样说出去。如果今天真的把这句告白当作玩笑话，那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他不知道。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雷伊抿起唇角，决定至少先按原计划的那样，当成一个恶作剧。之后的事？之后的事再慢慢想吧，当务之急是找个理由给自己台阶下，我喜欢你的什么......什么来着？他发现自己想不出来，除了盖亚的身影他在大脑里搜刮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这真是，糟透了的计划，他陷入了沉默，打算和内心的想法抗争到底。 
  他们都没发现句子停顿的时间已经久到不再适合开玩笑。盖亚的耳根泛起粉红，雷伊低着头红了大半个脸。 
  “我也喜欢你。”身前的人重新活过来一样结结巴巴地回答，然后像是被这句话激活了一样回身反抱住目瞪口呆的雷伊，盖亚就像是要把这一个星期的话都讲完一样滔滔不绝地细数他们的往事。“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雷伊。具体有多久以前，我觉得应该是我们还在大祭司门下做学徒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虽然我是在最近才反应过来这种感情是喜欢，但我觉得那时候的我应该有对你抱有诸如此类的感情。还记得那次在水下演练吗？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把你给淹死了，吓得我差点哭出来，当然那是小时候的我，长大的我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不是差点，你确实哭了，别以为在水里哭我就发现不了你在哭。”雷伊觉得自己的大脑终于从冬眠中复苏，终于能独自思考问题了。虽然抓重点的能力还是不太准确。“咳，你先别激动，我先解释一下说那句话的原因。” 
差不多十分钟的解释时间后，雷伊已经恢复了平静，而盖亚此时的表情和当年在湖里寻找雷伊时快哭出来的表情有如精彩瞬间回放。 
  “所以，你的本意只是恶作剧而已？那你还停顿那么久！恶作剧都不会！”战神的语气委屈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雷神听着这貌似要带上哭腔的语气心情急速回升。 
  “事实就是这样，我在这方面的的反应没你那么快，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始作俑者？” 
  “哼，反正我喜欢你是真的，你要是不接受就当我放了个屁。你要是觉得被恶心到了，那我保证以后离你三步之外，做任务的时候也尽量不和你分一组。”憋屈小媳妇一样的语气涌上来了，彻底治愈了雷神被摧残了几周的心。 
  “也没那么糟，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坏。”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朋友能做，对吧？算了，我还是离你远点好了，大爷我丢不起这个人......你干脆点给我个回应，就说行，或者不行，你......” 
  “吻我。”雷神打断他的话，用安静而不可抗拒的力量看进战神的双眼。“快点，现在，马上。” 
7. 
  两个人因为湿吻变得一塌糊涂，空气湿润且黏糊成一团，让人喘不过气。 
  “你......”雷伊深呼一口气平稳气息，喘息跟着笑声一起呼向盖亚的颈侧。“吻技比看上去还要烂啊。” 
  “闭嘴！咬破别人舌头的家伙没资格说话！” 
8. 
    今天的缪斯大姐头也在回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助纣为虐，帮助这两个基佬天天肆无忌惮地伤害队友的眼睛。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红发女性敛了视线回到公务身上，不易察觉地微微笑起来，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弧度。

  “这两个笨蛋。”

END